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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春深夜撞见小叔被欺辱，我两盆冰水浇透施暴的赵员外。十天后他坠崖惨死，

尸骨旁却滚落我夫君的玉佩。洗骨池浮出女尸那夜，

瞎眼婆子攥住我衣袖：“三**死得冤啊！”账册揭开时，

夫君面如死灰：“都是柳文渊逼我！

”佛堂突然传来婆母的疯笑：“胭脂开败时…谁逃得过黄泉路？”月光漫过染血的账册，

窗外传来仆役的惊叫——洗骨池里，又浮起一具新尸。---1.宣和五年初春，

汴京的风还裹着去冬未化的寒刃，刮过沈府高耸的院墙，呜咽着钻进每一道缝隙。

我提着一盏气死风灯，昏黄的光晕在青石小径上摇曳不定，勉强撕开浓稠的夜。穿过月洞门，

东厢暖阁方向的呜咽声便如淬了毒的针，一下下扎进耳膜，刺得人心尖发颤。

那声音断续、压抑，浸透了屈辱与绝望。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，

灯影在回廊朱漆柱子上拉长又缩短。靠近那扇紧闭的雕花门扉，呜咽声陡然拔高，

随即又被死死捂住。门缝里漏出暖阁内烛火的光，

一道扭曲肥硕的黑影正重重压着下方一个清瘦的身影。“修文…”我心头猛地一坠。

门缝里的景象骇然撞入眼帘：小叔沈修文被赵世乾那禽兽死死按在榻上，

一身锦袍被蛮力撕扯开，露出底下苍白的肌肤。玉冠摔在脚踏边，碎成几片，

冷冷地映着烛光。赵世乾粗短的手指如铁钳般扼住沈修文纤细的脖颈，

另一只手正粗暴地捏开他的下颌，将一个细颈青瓷药瓶的瓶口狠狠塞进去，

浑浊的药浆正汩汩灌入——“赵世乾！”一股冰冷的怒火瞬间冲垮了所有顾忌，直冲天灵盖！

我猛地后退一步，目光如电般扫过廊下。角落里，一只盛满浮冰和寒水的铜盆正反射着幽光。

没有半分犹豫，我抄起那沉重的铜盆，用尽全身力气，一脚狠狠踹向暖阁的门。“哐当——！

”门板碎裂般撞开。“哗啦——！”刺骨的冰水混合着未融的冰块，兜头盖脸，

如同九天瀑布直泻而下，狠狠浇在赵世乾那身油腻肥厚的肉山上。“嗷——！

”杀猪般的惨嚎瞬间撕裂了暖阁的窒息。赵世乾被这突如其来的极寒激得浑身肥肉剧颤，

像一滩烂泥般怪叫着从沈修文身上弹开，滚落在地。他双眼暴凸，满脸的惊怒与不可置信。

我一步踏前，第二盆冰冷刺骨的寒水已高高举起，带着破空的风声，

再次狠狠泼向那张令人作呕的肥脸。“**！苏云晚！你…你反了天了！

”赵世乾呛咳着冰水，嘶声咆哮，像一头被激怒的野猪。“来人！拿下！”我的声音冰冷，

穿透了混乱。早已被惊动、闻声赶来的沈府家丁，个个面沉如水，刀剑齐出。

冰冷的铁器瞬间架上了赵世乾的脖子，绳索麻利地缠绕，

将他那庞大的身躯捆扎得如同待宰的牲口，动弹不得。那青瓷药瓶从他脱力的手中滚落，

“当啷”一声脆响，停在冰冷的地砖上，瓶口残留的褐色药浆在烛光下泛着幽冷粘稠的光，

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甜腥气。当夜，汴京府衙灯火通明，亮如白昼。赵世乾颈戴重枷，

被衙役如拖死狗般拖走。他扭动着肥硕的身躯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剜着我，

喉咙里挤出毒蛇般的诅咒：“苏云晚！你不得好死！你等着！沈家…沈家必遭报应！

报应——！”那怨毒的声音在府衙森冷的石壁间回荡，久久不散。暖阁内，

沈修文裹着厚厚的狐裘，整个人蜷缩在宽大的圈椅里，仍在无法控制地瑟瑟发抖。烛火跳跃，

映着他苍白如纸的脸，眼底残留的血丝如同蛛网，昭示着方才那场噩梦的余悸。他嘴唇翕动，

声音破碎得几乎不成调：“嫂嫂…那药…那药…”一滴滚烫的烛泪，

“啪嗒”一声滴落在紫檀木桌案上，凝固成血珠般的红点。我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，

心头被一股莫名的不安攥紧。浑然不知，这汴京初春夜的血腥，

仅仅是一场名为“胭脂劫”的漫长噩梦，刚刚撕开的一道口子。2.十日后，

一个闷雷般的消息在汴京城炸开，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——流放北疆甲坊途中，

赵世乾坠崖身亡，尸骨无存。消息传来时，沈府佛堂里，

沉香木的烟气正从鎏金博山炉里袅袅升起，盘旋在肃穆的佛像金身周围。

婆母顾氏跪在蒲团上，一手缓缓捻动佛珠，另一只手掌心向上摊开，仿佛承接佛光，

口中低低诵念：“阿弥陀佛，佛祖慈悲…消灾解厄…”然而，当她转过身，

那双低垂的眼帘抬起，目光落在我身上时，所有的慈悲瞬间冻结，淬炼成冰锥般的毒汁，

狠狠刺来：“苏云晚！若非你当夜逞强，不顾后果，我沈家何至于沦为这满京城的笑柄！

何至于招来此等祸事！你…你这丧门星！”那刻骨的怨恨，几乎凝成实质的鞭子，抽打过来。

夜半更深，白日里顾氏淬毒的目光和赵世乾尸骨无存的消息在脑中反复纠缠。

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将我惊醒。披衣起身，鬼使神差地靠近窗棂，目光投向沉沉的庭院。

月影下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贴着墙根，蹑手蹑脚地溜向府内供下人休憩的茶寮。

是夫君顾承宗的心腹长随，顺才。只见他极其谨慎地四下张望，确认无人后，

迅速闪身进了茶寮。借着微弱月光，能看清他手中捏着一个小小的纸包。他抖开纸包，

将里面细白的粉末，悉数倒进了案几上那只素面青瓷盏中！动作利落，一气呵成。

我的呼吸骤然停住。那只青瓷盏…白日里，分明还贴在沈修文干裂的唇边。次日，

踏入东院书房，一股浓重苦涩的药味扑面而来，几乎令人窒息。沈修文裹着毯子，

枯坐在窗边的圈椅里，像一盏油尽灯枯的残烛。他瘦得脱了形，脸色青白，

只有颧骨处泛着病态的潮红。听到脚步声，他猛地抬头，眼神如同惊弓之鸟，

带着深切的恐惧和无助。“嫂嫂…”他的声音嘶哑，带着风箱般的喘息。

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抠着紫檀木书案的边缘，指甲因为用力而深深陷进坚硬的木纹里，

指节泛出青白色，

仿佛要将这木头生生掐穿：“那夜…赵世乾…他袖中…掉出一物…”他急促地喘了几口气，

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里艰难地挤压出来：“是…是青玉双鱼玦！”“青玉双鱼玦？

”我下意识地重复，一股寒气毫无预兆地从脚底窜起，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。

那枚莹润温泽、以金线勾勒双鱼纹路的玉玦…我绝不会认错！

它分明、一直、牢牢地系在顾承宗的挚友，那个八面玲珑、诗名满汴京的柳文渊腰间！

那是他从不离身的信物。赵世乾的玦，为何会出现在柳文渊身上？

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，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。3.汴京城里，

柳文渊的诗会词宴依旧是才子名流趋之若鹜的风雅盛事。水榭歌台，丝竹盈耳，

锦绣文章在觥筹交错间流转，一片升平气象。然而，我透过这层华丽的帷幕，

看到的却是汹涌的暗流。他名下那些看似寻常的赌坊、牙行，爪牙遍布三教九流，

织成了一张无形而庞大的网。赵家那令人艳羡的万亩上等桑田，

在赵世乾“意外”身亡后不过短短半月，竟已悄然易主，田契上的朱红印鉴，

赫然变成了“柳记”。与此同时，我悄悄翻查沈府历年账册的手，却在厚厚的册页中，

触到了一笔突兀的、来历不明的十万贯浮财。墨迹簇新，像一道刚刚愈合却狰狞无比的伤疤。

巨大的阴影如同实质的铅云，沉沉压向沈府。“他们…他们定要灭口！

”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倾盆而下，豆大的雨点砸在庭院青石上，溅起一片迷蒙的水雾。

沈修文不知何时冲了出来，在雨幕中死死抓住我的衣袖，冰冷的雨水混着他滚烫的泪水，

一同滚落。他眼中是濒死般的绝望，“我亲耳听见…就在书房窗外…是柳文渊的声音！

他说…他说赵员外死得干净利落，是个‘意外’…下一个…下一个就轮到我了。嫂嫂，救我！

”他单薄的身体在冷雨中抖得像一片风中的枯叶。这绝望的嘶喊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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